2015年 沙苏露中:《赤红》 fin
2016年 露中:《在雷诺阿花园》fin
2017年 露中: 《一瞬》 fin
2021年8月 露中:《在雷诺阿花园》fin
2021年11月 沙苏露中:《赤红》fin
2023年 露中:《一瞬+前传》(写作中)
202X年 沙苏露中:深蓝1 帝国(待写)
深蓝2 孤星(待写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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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o2.我要是爱上了你,你就死在我手里
久等不开,伊万耐心破表,正准备提脚踹过去。
纸门哐一声拉开。
中国小子身着纯白寝衣,长发挽起,发髻中央插一根铅笔,环抱手臂斜靠门上,冷看他一言不发。
伊万没料想对方是这副打扮,微愣之下,想着要找回自己鄙视的眼神,要追回刚才因失神引起的失势,便往前一步交涉:“别再拉小提琴了,你这是亵渎帕格尼尼,难听死了,吵死了!”
中国小子并不看他,神色慵懒地理了理衣领:“嫌吵,你可以举报啊。”
棉麻质地的寝衣,摸起来一定柔软清凉。伊万莫名地想。
更何况,衣领里露出的脖颈,多么脆弱又有力。
视线像被牵引的木偶,落入王耀颈线以下的胸膛,伊万惊觉——深处若隐若现,竟有浓重吮噬痕迹。
光洁皮肤上,一团草莓红,仿佛盛夏的放荡罪证。
伊万突然惊慌不可名状。
王耀微微抬起眉毛,瞟他一眼:“喂,你不会还是处男吧?”
伊万脑中一热,拳头挥出。
王耀轻嗤,纵身一跃,以矮他半个头的身高握住袭来的拳头,一个擒拿手,腿缠过来一绊。伊万腿部一软,身躯失力莫名其妙向地板躺去。
伊万哪肯甘心,落地时“甜蜜”一笑,反手捉住王耀的胳膊猛力一扯。
中国小子躯体堪堪跌倒,眼睛腾地瞪圆,脸上终于有了另外的表情。
伊万睁大了眼,跌落过程可谓活色生香。
王耀从天而降,浴衣飞掀四起,胯骨处白光一闪,上方属于男性的象征展露出微妙角度,直坠下降重重跌落伊万的腰上。
重量分明普通,双方却呼出一声轻喘。伊万惊疑不定,脑中一片空白,下意识感到不妥,以闪电速度将喘息憋入喉头。
终究太迟,彼此已听了个清楚明白。
下一秒,双双愤恨互瞪,脸庞均飞染起薄红。
墙上的时钟秒针不停走动,发出啪啪啪的轻响。房间类似蒸笼,伊万的后背融入地板,像要与热气化为一体。
坐在腰上的中国小子,体形虽劲瘦,却以巍峨气势挡住了身后的夕阳。双臂撑向他头的两侧,姿势微妙不可言说,投映下来的目光依旧冷淡,充满克制——猫一样狡黠,不变的讽刺意味。
然而,伊万没有错过他耳根处犹带薄红的小小细节。
伊万向上仰视,志得意满地微笑,目光依旧懵懂,脸上的愤恼颜色却渐渐消失了。
王耀不动,他也不动。
终于,中国小子于梦一样的微暗暮光里俯低脸,微凉的唇擦过伊万耳边,轻声呢喃:“勃起了。”
开合的薄唇,翘起优美弧度,被热气蒸出了成熟的蔷薇色。伊万瞬间额头汗如雨下,仿佛被男巫施以最强魔咒,只余怔怔对望的气力。
啪嗒一声作响,一道白光闪过两人的眼。
伊万警觉,耷拉眼皮向外望去。
廊上的美国人笑得像个白痴,手举相机,狂奔而去:“卖照、卖照!卖照啦,一万円一张的男男艳香照片啊,谁要!”
腰间一轻,王耀起身,潇洒地一个伸脚:“阿尔,你烦死啦!”
纸门砰地关上。王耀回头瞟了一眼伊万:“只是一个意外。”
“当然!”交换完眼神伊万松了一口气,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,目光落到王耀的裸足,身体瞬间又僵硬发起了热。
正不知所措,里间的纸门突被拉开,盈盈然走出一名旗袍少女。
伊万下意识望向王耀。
中国人找出打火机,垂眼点燃一支烟,深深地吸了一口。
少女左手拎提琴,右臂挎着银色手袋,腰肢轻软游走,摇曳晃来,望过来的眼神朦胧如雾,说不出的动人可爱。
伊万依旧只看王耀。
少女也不在意,目光仿佛观赏动物,绕伊万转了一圈,意味不明地笑起来:“你好!你就是伊万君?”
现在起身,太晚,只怕早输了气势。
伊万索性换了个姿势,四肢张开平躺在地板上,笑得气势逼人:“不是伊万君,是伊万·布拉金斯基。嗯,你有意见?”
“哈,当然没有。”少女樱唇微抿,蹲下凑近他的脸,“闻名不如见面嘛。”
甜腻的香味扑面而来。伊万拧起眉头,视线似笑非笑地穿过少女,望向她身后的王耀。中国小子夹着烟在旁边吞云吐雾,脸上没有表情。
“再见呐。”少女冲伊万甜甜一笑。
伊万眯眼也笑,瞪着她。
王耀拿只颜料盘,手指头往里敲了敲烟灰,叫住她:“哎!”
少女回头。“嗯?”
王耀指了指自己的衣领处。
“啊……”少女垂眼,吐吐舌头笑了,把提琴和手袋往王耀怀里一塞,背过身去将旗袍的第一颗盘扣仔细系好。
伊万视线找不到地方可安放,再次投向王耀。
王耀正手忙脚乱,为免烟灰掉落烫坏怀里的手袋,手指翘起,香烟举得老高。
少女回过头来,取过手袋和提琴,冲王耀嫣然一笑,挤了挤眼睛:“下周,老时间。”
王耀点头:“早些来。”把香烟在颜料盘上按灭,动作利落地扔到一边,上前帮少女拉开了纸门,颇显绅士精神。
“路上小心点。”
“嗯,电车痴汉什么的,小意思啦!”
少女朝满脸笑容的伊万微微点了点头:“这次是真的再见啦,伊万·布拉金斯基帅哥……君。”
伊万冷着脸慢慢起身,目送她以妙曼姿态扬长而去。
回头看王耀,他正点燃刚才的半截香烟,叼进嘴里。见伊万望过来盯住自己,中国小子走过去拉开了敞露一半的里门。
榻榻米上衣物凌乱,情色气息暧昧游窜。
“喂,还站在这儿干吗?”
伊万看着他开窗忙碌的背影。“你们国家是不是有很多人叫王耀?”王耀显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发问,微微眯眼,停下了动作。
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王耀侧过脸。
“不为什么。”
伊万不看他,心里莫名酸胀,怒火冲天。
“不为什么就出去,我没时间接待你。”
“打火机给我,这是我的!”伊万捞起桌上的打火机扭头就走,边走边回头吼,“以后再拉,我就砸了那女孩的琴!”
“有本事就砸。”王耀施施然说。
“好,那我们就来试一试。”俄罗斯人柔软地笑了,表现出来的却是恶狠狠的震慑力。
王耀鼻子里轻哼一声,走出里间,双臂交抱地靠在门上,看着伊万的背影。
对面的纸门哐当一声响,高个子的青年撞到了头,恼火地挥舞手臂,似乎想拆房揭瓦。王耀蹲下身抱膝闷声笑起来,笑着笑着突然吐掉烟草,咬了咬唇,长叹了一声。
垂眼静了一会儿,他走回里间,打开了抽屉。
一只蓝色火机静静躺在丝绒盒子里,仿佛已沉睡多年。王耀默然看着那只火机,嘴角露出一丝弧度,伸手玩儿似的反复打起火来。火焰在手上不断熄灭,又不断腾起跳跃。王耀动作狠厉,眼神却愈见轻柔,好像逗弄冬眠中蛰伏的熊。
突然电话响了,是内线的铃声。王耀微微皱眉,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接起:“喂?”
“王耀,你头上插只铅笔的样子,丑爆了,丑爆了!还有那件寝衣,也丑爆了,丑爆了,以后最好别穿了!你看女孩儿的眼光也差劲极了!对,差劲极了!”
“有病。”王耀砰地挂断电话。
侧耳去听,隔壁果不其然传来《卡门》有毒的歌剧声:
“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
一点也不稀奇
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
有什么了不起”
“布拉金斯基君,声音可以放小点吗?”
“吵到我们了,布拉金斯基君!”
“布拉金斯基君你再不关小点,我投诉你了哇!”
“什么叫情 什么叫意
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己
什么叫痴 什么叫迷
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”
啊,今年夏天,果然特别有意思呢。王耀心情愉悦地轻呼一口气,一拍膝盖:“决定了!晚上做冷面犒劳自己!”
“你要是爱上了我
你就自已找晦气
我要是爱上了你
你就死在我手里”
王耀合着传来的歌声轻哼,转了一个圈,做了个华尔兹的邀舞动作。
TBC